嘉嘉快两岁了

           昨天嘉嘉回来，突然记起这个月29号小嘉嘉就满两周岁，问弟媳，她确认了，一旁的妈妈听见了。算一算，29号是周五，而嘉嘉一般是周六上午来我们家，所以生日是在她姥姥家过了。

        今天嘉嘉又要回姥姥家了。下午临走前向妈妈告别，午睡中的妈妈要我帮她穿衣起床，叫弟弟取出她的挎包，一大沓百元钞票放在床上，让弟弟给她找几个利是封，要给嘉嘉生日红包。嘉嘉看到床上的钱，高兴地粘着去玩，一张张一把把胡乱抓起来，貌似懂事实则捣乱地放去妈妈手上。妈妈正在数钱，嘉嘉一次又一次地放钱上妈妈手中，一次又一次干扰了妈妈数钱，嘉嘉执着地玩得不亦乐乎，妈妈不舍得阻止小嘉嘉，数着数着有些犯糊涂了。弟媳看嘉嘉不听话，要抱她出去，犟脾气的嘉嘉整个人使劲往地下坠，让她妈妈抱不起来。几个回合后，我要求嘉嘉留下来就不许动手干扰奶奶，嘉嘉算听懂了，有几分钟老老实实地站在妈妈面前不碰钞票。妈妈终于数好了她要的几沓钱，卷起来，往利是封里塞，因为钱比较厚，手脚和视力都不好的妈妈颇为艰难地往里塞着，没有耐性的嘉嘉又开始蠢蠢欲动想“帮助”她奶奶了。我很想一把拿过来，帮妈妈利索地完成，可妈妈认真而用劲，彷佛那是她一件必须完成的很重要的工作。明年的这个时候，妈妈还能给嘉嘉生日红包吗？我一个哆嗦，不忍打断妈妈的动作，抱着嘉嘉，贴着她细嫩的小脸蛋，耐心地等着妈妈塞。

        妈妈终于完成了，慎重地把那个红包给嘉嘉，小嘉嘉用稚嫩的声音甜甜地说：“谢谢奶奶！”妈妈笑了，和蔼慈祥。接着又把另外的红包给弟媳，弟媳不肯要，抱着嘉嘉跑往大门……

        车子停在阳台往前，从房间里没法看到车子。我知道妈妈一定站在阳台前张望我们，倒车回去，从阳台外往房间看，房间没有开落地玻璃门，我依然看到了那个身影，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看到我们，拄着助步器，一步步艰难而缓慢地往阳台走过来。打开车窗，嘉嘉探出身子去，向她奶奶挥手告别，落地玻璃门里面的妈妈，也举起右手，用嘉嘉特有的告别手势，大拇指、食指、中指三只手指小幅度张合着，向嘉嘉和我们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