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的一晚

        晚饭后，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叫妈妈不要急着回房睡觉，也坐一旁看一会儿。也就这一会儿，妈妈突然连声叫厨房里的小姨，说小便拉出来了。我着急地想扶妈妈去洗手间，妈妈不肯，一再地喊小姨，说我不行，只有小姨能搞掂。忙活着的小姨从厨房奔出来，不满地嘀咕着，手还滴着水。我们扶着妈妈往洗手间去，妈妈说感觉裤子里有东西，原来是大便失禁了。

       还没坐上坐厕，妈妈已经控制不住水样地拉稀，弄得身上和地上都是。小姨显然多回处理这种情况了，表情厌恶又无奈。我打开洗手间里四个浴霸，暖着妈妈脱衣服，索性给她洗澡洗头。我们分工，我负责调热水，小姨找来干净衣服，给妈妈脱下脏衣服，让妈妈坐坐厕上直接洗澡。洗手间里一片狼藉，我和小姨身上全都湿了。给妈妈洗头时，花洒从头上淋下来，妈妈不乐意，紧紧地闭着眼睛，嚷着埋怨我们灌得她满眼都是水。小姨让我淋着妈妈的身体，用桶里的热水一勺勺帮妈妈洗头。洗完后，她用大毛巾包着妈妈，我取出风筒，在浴霸的温暖中，快速吹干妈妈的头发，以放她回床上，小姨帮她穿衣穿裤。

        我跑回洗手间，捡起角落里的脏裤子，本来可以扔掉了事，转念想，以后这种情况也许经常有，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吧，小姨能做，女儿更没有理由推搪了。我加大花洒的水量，把脏东西一点点地冲进坐厕。小姨不忍，急忙走来从我手里扯下那些裤子，放盘子里浸泡。我没有说话，其实我真的不介意，从小到大，妈妈给我洗过无数的屎尿片，我现在给妈妈洗是天经地义，老人不就是一个孩子！

         之后我和小姨分别去两个洗手间各自洗澡换衣服，正洗头，煤气居然没了，还好天气不冷，将就着用冷水洗头洗澡。我是大热天都洗热水的，想到妈妈暖和干净地在床上休息，今天冷些脏些，心里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