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八,我上班和妈妈入院这两件事,宣告了2008年春节假期的结束。这段日子,我们过得简单又平常,没有药,没有治疗,没有泡博,没有每天晚上的泡脚按摩,想吃啥吃啥,我连作息都混乱了…… 懒散没有秩序地生活,真好!
上班第一天,我割舍了以往早早回公司四处找领导要利市的爱好,陪妈妈回医院复诊,准备做脑部放疗前检查,毫无疑问,妈妈又入院了。我混沌的脑子终于恢复运转,春节于我和妈妈都是一个暂时的状态,我们象鸵鸟一样把头埋进翅膀,自以为天下无事,可是,要来的必须来,要走的留不住,梦醒了,现实就是现实,没有人能够跨越。
妈妈下午4点半抽了骨髓,检查是否转移到骨髓,需要躺床上6小时才能起来,小姨陪着她。我思考良久,决定抽空参加朋友们一早安排好的情人节聚餐,人多好,至少这次见了一大堆人以后可以有好一段时间不出现了。以为象往常一样在包房一伙人围坐在长西餐桌,边吃边喝边聊,不想这回为了应景,被分成一男一女,各坐一张桌子单独吃饭,白餐布的桌子上有一束花,一瓶红酒,开餐前,整个西餐厅里的男女朋友们一起举起红酒杯,用眼神和语言共贺节日愉快!呵呵,情人节!
我和会长坐一起,几年来一直是一群人一起,第一次静静地和他聊天。落地玻璃望出去俯览城市的灯光夜景,龙虾、鲍鱼、草莓甜点、红酒…… 谈起我们就快到来的生日PARTY,他的法国别墅,渴望回访的英国母校…… 都是我喜欢的,之前的我也一直认为不论对象是谁,这样景致的情人节才算合格。此时此刻,我心不在焉,我对会长摇头,“今年哪儿都不能去,我必须守在广州。”吃完一套西餐,整整一个小时,“是时间去医院了,代向你母亲问好!”会长领着我,逐一向各张桌子的朋友们告别,原来他早已知道我不会参加之后的卡拉OK,给了我一个纯粹的情人节。回想妈妈生病的这两三个月,会长从来没有在见面时过问妈妈的病情,还是以前的话题和事情,仿佛我的家庭没有发生任何事,一度让我深感人情淡薄,不想年前的一次晚上聚会,有朋友刚问我一句“妈妈情况如何?”在我没来得及回应时,他制止了朋友并立马转变话题,我才明白在他带领下大家是刻意不过问,他们用他们的方式,给我一片天空。我释然了。
带着那束美丽的鲜花赶往医院,沿途一些女孩们看着我的花冲我笑,我也笑,这是我给妈妈的情人节礼物!情人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