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方案？

周四去医院，妈妈告诉我昨天半夜她在厕所没站稳摔倒，病房只有她一人，不记得拉紧急按铃，自己用了好长时间一点点爬起来，并告诉我感觉腿部无力加重了，连原来没问题的左腿也有些开始无力了。说完妈妈不再搭理我，睁着大眼睛一直在发呆。找主任谈话，大家都感到妈妈的情况在缓慢地发展，看来特罗凯50天的服用效果不算有效，是时候停掉这个靶向药了。后续的治疗如何开展？妈妈国庆前的MR提示脑部转移灶与一月前一样，CEA持续5周停留在130左右，肺部目前看不出症状，需等19号的CT检查。主任的意见是：

下午跑了一天，没找着有用人物。晚上近十点回到家，弟弟少有地还在医院里陪妈妈。回来的他红着眼睛，妈妈一天不说话，情绪低落，眼神发呆。到底是脑部病情进展？还是心理因素呢？我分不清楚，但是昨天半夜，可怜的妈妈在厕所跪倒，找不到人帮忙，该是折腾了好久才自己一点点艰辛地爬起来的，平时她蹲着起不了，我一个人没法抱她起来...... 也许那个寒冷而漫长的夜晚耗了她太多体力，也许她终于意识到病情的严重程度了，心疼！和弟弟达成共识：损害妈妈脑部的放疗绝不再做，不能让好强而讲究的妈妈没有尊严地活着，但目前也不考虑姑息治疗；密切观察，等待周一胸部CT，着手准备后续方案；请小姨来配合照顾妈妈开展多方面的治疗（包括舅舅买来的抗癌药）。

连夜开始搜索治疗方案，未果。失眠一晚，第二天早早起来，决定按照力比泰加阿瓦斯汀的方案做准备，既然没有方案能肯定疗效，妈妈也不可能一个方案无效后又试另外一个方案，那么，选择方案的原则必须也只能是：先考虑副作用最小，再考虑疗效最大。

医院里的妈妈依然不说话，嗜睡，我找出医生，为打力比泰做准备的维生素居然被停掉，妈妈发现这家医院善存不入医保，而其它医院能入，就要求医生停了善存，一天一元多啊！我倒吸一口气，抓狂却不能生气，昨天弟弟告诫我再不能冲妈妈生气，这样的日子也许不长了......

晚上和高中同学聚餐。我们同学五花八门，有做主任医生，有博士毕业做学术研究，有单身妈妈，有做少奶奶炒楼度日，也有做公务员仕途顺利的...... 只有我一人未婚未育，目前看来，依然是人生的一个英明选择！大家对现状的满意度都不高，生活和工作压力大，有很多不能实现的愿望，奇怪的是已做一方老大的公务员先生也在诉苦，因为工作忙碌责任重大，因为高收入的很多一部分要回送给上级，因为生活在矛盾而自我鄙视的角色互换中...... 相比之下，除了妈妈的病，我没有太多要实现和规划的，反而整晚笑呵呵不觉得有那么多的苦。

深夜回到家，侍侯妈妈一天的弟弟两口子报告妈妈未出现我们所担心的急剧发展迹象，情况稳定，正高兴着，天啊！今天最重要的事没干，忘记给妈妈吃维生素了！我翻出朋友从德国带来的维生素油，为了省妈妈的一元钱，只好用上这近千元的贵价东东了，这世道......